老父田荒秋雨里,旧时高岸今江水。
佣耕犹自抱长饥,的知无力输租米。
自从乡官新上来,黄纸放尽白纸催。
卖衣得钱都纳却,病骨虽寒聊免缚。
去年衣尽到家口,大女临歧两分首。
今年次女已行媒,亦复驱将换升斗。
室中更有第三女,明年不怕催租苦。
老父田荒秋雨里,旧时高岸今江水。
佣耕犹自抱长饥,的知无力输租米。
自从乡官新上来,黄纸放尽白纸催。
卖衣得钱都纳却,病骨虽寒聊免缚。
去年衣尽到家口,大女临歧两分首。
今年次女已行媒,亦复驱将换升斗。
室中更有第三女,明年不怕催租苦。
译文
连绵的秋雨下个不停,老农眼看着荒芜的田地深深地叹息:那江水滚滚流过的地方,原来是岸边的高地。
我替人干活仍然常常受冻挨饥,真的是没钱来交纳租米。
自从近年来新官上任,把皇上免税的诏书再不一提,到处贴出了征租的通告,衙役们挨家挨户催逼。
前年把卖衣服的钱全部上交,多病的身子虽然寒冷,可免去了被绑缚受欺。
去年衣服已经卖完,只好含泪把大女儿嫁出,各分东西。
今年二女已托人作媒,也将送出去换上微薄的钱米。
明年不怕催租的上门,家中还有第三个女儿可以充抵!
全诗是围绕着缴租展开的。
诗的前四句,交代因遭灾而无力缴租。第一句说,秋雨淹田,颗粒无收;第二句写江洪泛滥,灾难深重重,难以恢复家园;第三句写不得不放弃家园,外出作佣,而佣耕又难以煳口。这样一层意思进逼一层意思,逼出了第四句;“的知无力输租米。”从上面陈述的诸般景况中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:无力缴租。对这一事实的坚定叙述,为下面描写纳租者的痛苦,批判官府的横征暴敛创造了前提。
宋高宗绍兴二十四年(1154)范成大考中进士,初授户曹,又任监和剂局、处州知府,以起居郎、假资政殿大学士出使金朝,为改变接纳金国诏书礼仪和索取河南“陵寝”地事,慷慨抗节,不辱使命而归,并写成使金日记《揽辔录》。这首诗就是作者使金途中目睹了北方人民的疾苦有感而作。